亲人的生日(又名:抱紧眼前人)
我的家庭是个亲密的家庭,所以在此环境下成长的我也是如此的XX。我不会无情无义,我不会丢下别人不管,我不会不负责任,是我的长辈,是我的父母用行动教会我这些。身为独生子女,我要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兄弟姐妹,我的表X也是独生,但在如此的家庭,我不觉得我们从小就一定会娇生惯养。当他人认为我们一定是家庭的“小公主”、“小王子”的时候,其实我们亲自遭受的更多。因为出生的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因此大人们什么都吃,他们也要你必须什么都吃,根本就不存在“不”,没有哥和姐可以站出来为你求情或遮风挡雨,所有问题必须自己面对。但这并不造就我独立的性格,因为团结的家庭为你想得实在太周到了,所以我学到的就是服从,最厉害的就是从不挑食。食物在我的口中几乎没有好吃和不好吃的区别,反正难吃要吃好吃也没太多,想它好不好有什么用呢?
今天搞生日的是我的“四姑婆”(外公的姐姐),在我的记忆中,对上一次她搞生日的时候我还是小学一、二年级。N年了,当时的隆重,当时的热闹,当时的兴奋,和当时的我只能从相片中寻找,寻找那失落的回忆。当时的她是那么的英明、精神、威武,而如今,却变成了笨重、糊涂。她是何氏家族最后一个外公级辈分的人。日子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从你的身边溜走。前两年的“七叔公”今年的“外公”就在不觉见离开了。人总是到失去了的时候才会想到珍惜,当过去的时候才觉得后悔。当我赚到我人生的第一次钱,得到第一次工资的时候外公已经不在,就差半年,但他永远也不会在这个世上看到了,他的孙女终于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了,不在是只让他操心的黄毛丫头。但如今,我永远也不能向他作出证明。
今天的生日远没有我记忆中的热闹。人虽然至少了两个,但又多了几个几岁小的。从前的小孩如今都已长大成人,我是其中一个。表姐要实习不能来,表哥到了厦门也不能来,我最亲密的朋友一个也没有。我没有了当年的稚气,多了冷漠,没有了活泼,只有发呆。四处窜跑的身影不在是我,而是几岁的新成员。我被冷冻在永久冰库里。五十岁以上的大人们谈得如火如荼,几岁的小朋友玩得兴高采烈,惟独我,孤独。
当年四姑婆的霸气我还印象深刻,但如今出现在她眼里的更多的是近几年我在外公眼里看到的茫然、空洞。外公一家并不富裕,又或许你可以说很穷。外公以前是当搬运工的,也当过“蛋家”,四姑婆从小就自立很强。不知怎的到了香港当了仆人。她聪明、能干、勤奋、吃苦耐劳,当是中国十分落后,每当她节衣缩食然后把东西(国内东西缺乏)从香港带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是多么的兴奋。我从小就被教育的要崇拜她,因为每次她回来都会有好吃的好穿的,简直就是救星。牛肉干、糖果、橙汁粉……甚至我小时候吃的奶粉都是她带回来的,在我的小心灵里,她就是一个富婆,香港的人都是富婆,但事实,当我懂事以后我才意识到回来的风光她要付出多少不可想象的代价。很小的时候她都是回来一大袋,走的时候很轻松。不知过了多久,她老了,中国也富裕起来了,她不再需要买太多的东西回来,然后情况就相反了,来的时候很少走的时候一大堆,一大堆里面都是那些我不懂价值的古物菩萨之类的东西,从那开始她的形象开始没那么高大了。但还是那么的精明,脑袋比任何人都快。如今,随着时间的漂移,她终于有点坠落了。93岁,能有多少个93岁啊!她行动不方便,站都站不稳,几乎都要轮椅,最厉害脑子也大不如前,开始有我外公的一点对钱钻牛角尖的迹象。人毕竟不是机器,有磨损消耗退化老化的时候,但谁又能制造出一种93年长期不停运作而又没有毛病的机器呢。相对于80多就去世的外公,她的情况好很多了。当她80多的时候她还是女强人。
这次她是从香港回来的,我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次,因为命运是不会让你知道谜底的。她这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没子没女,妈和妈的兄弟姐妹就是她的子女,他们不照顾她谁照顾她啊!在香港她很久就和一个男人同居,互相照顾,我叫他“丈公”。也许在从前可以说是“互相”但现在就只有丈公一个人单向照顾她了,因为丈公80岁,虽然说年纪较小,但实际上都是要照顾的老人了。这次就是丈公一个人带她从香港回来,不容易啊!
他们的老故事我没记清楚,他们的时代因此我无法想象,所以我不要就这样被无边的尘土覆盖和被无情的时间所冲刷得无影无踪。
在表面上,我是个木头人,但实际上,我内心的激情在澎湃,最后请让我衷心的说一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