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春天的家庭聚会
从前我很喜欢拜山,因为拜山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坐很长时间的车,路上有比春节花街上还要多的人,更重要的是一路上小贩的东西都很好玩,各种家私玩具,各种花什么的,虽然我知道父母一定不会买给我玩,因为那不是用来给小盆友玩的,那是用来和先人的骨灰放一起的。最痛苦莫过于拜祭的时候,各种烟雾弥漫,眼泪就不自觉流下来了。每到拜山的时候通常会下雨,也就是平时常说的“清明时节雨纷纷”。长途跋涉,各种辛苦,就为了和墓园里的先人骨灰见个面。
今天我去了2个地方拜山,一个在番禺市桥眉山寺,一个在广州银河公墓。第一次去寺庙里拜山,感觉很新鲜。最重要的是因为是拜新山,比常规的要提前,所以到处的人都很少。拜山最痛苦的东西我们都遇不到,反而是肥胖困扰我。各种食物,就像野餐一样。偏偏我又穿了一件弹性的短袖,于是我妈一直在跟我小小鼓起来的肚子过不去。如果年年拜山都能像今年顺利(天气好,人流不大)的话,拜山就纯粹是家人聚会的春游快乐而已。
今年最特别的当数有个亲戚在拜祭活动中朗读了她为父母写的祭文。很文绉绉也很真实,文绉绉说的是开头结尾的那些经典用语,真实是指里面说到的那些过去生活中的种种。生命中不能少了感动,如果我爸妈也去了,我会写出这种东西吗?听到她所说的往事,我突然觉得我小时候的感动仿佛是一片空白,因为一直以来我都默认父母的某些付出是理所当然的,那些记忆不曾在我的脑海留下痕迹,但如果没有了他们,我不过是一个没有人在乎的路人甲。
我一直都想做到妈妈处理问题时的完美,我面对电脑时的执着就像我爸面对他的字典。就像烙印一样,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