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今天掏出kindle，打开屏幕的时候需要输入密码，这个我还记得，但是，密码是什么，我居然完全没有印象了。肯定只是数字，但是，是多少个数字？那些数字又是什么呢？我完全没有印象。可想而知，我有多长时间，没用过kindle了。如果是其它设备，肯定已经无法开机了，但是，墨水屏paperwhite的kindle居然还给我一个电池叹号的图形。虽然在这种界面下，除了充电，其他东西都做不了，但起码屏幕上还有东西。习惯了用智能手机，再回到分辨率非常低的kindle paperwhite，感觉各种不适应。除了屏幕很模糊以外，反应速度也很慢。反应速度慢，一开始用kindle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至于感觉屏幕模糊，大概是因为我在昏暗的环境下使用吧。我买的是最便宜入门版的kindle，没有阅读灯。也正是因为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电池才能撑那么久。昏暗之中，我觉得连kindle里的书名我都看不清。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那些书本只给我一个封面，看不清上面的字，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起码，他们得在书本下面加个标题吧。又或许这是不是我自己设定的呢？理论上应该给读者一些选择，要不要显示书本的标题。在文件夹界面没有这个烦恼，因为文件夹的封面不是图案，而是文字。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楚书本封面的图案，简直要把人逼疯。不知道那些用kindle看漫画的人是怎么挺下去的。或许他们只能用高端的kindle。画面模糊，而且可能CPU太低端，所以翻页的时候延迟也挺明显。看文字的书，你可以觉得那个延迟的时间是翻页，无论看什么书，都这个过程，但习惯了手机的高刷新率，突然要我接受那个，我觉得挺困难的。

kindle的电可以撑很长时间，即便好几个月不动它，居然还不会自动关机，充电一个多小时居然已经充进了80多。这是其他智能设备无法比的。但之所以可以这么强大，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一直开着飞行模式，也一直处在静止不动关闭的状态，所以kindle可以挺这么久。别说kindle，即便是我的小米平板1，只要我充满电以后，关闭WiFi和开启飞行模式，也能挺一个月。的确一个月之后，会发现那东西还有电量，但实际上当你进行操作，电量会掉得很快，甚至会自动关机。

或去买买买了很多，但实际上，最后又都放在那里，变成纯粹的摆设。智能设备的兴起以及手头上有一点余钱让我过去那几年真的买了很多电子产品。他们曾经也有过风光的时候。但是却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逐渐被我遗忘，因为我的兴趣实在变得太快了。之所以要买它们，实际上或许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非常有那个需要，所以最终，被我用得最多的仍然只是智能手机和电脑，无论是台式机还是笔记本，其它智能设备。或长或短时间之后就会成为纯粹的摆设，有时甚至会觉得他们霸占了我的空间。

一方面我在抠门地过日子，另一方面我在一些东西上浪费了很多。

不知道从哪里看来这么一个评价，中国的程序员在实用技术上的开发是一流的，但美国的程序员在基础理论上的研究生一流的。可能原话不是这么表述，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我也是一个专注于使用技术上的人。我没有一个确切精通的东西，但要做到精通某个东西其实已经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了，显然起码暂时来说我不是那种人。我会偏向于用某些思路去解决问题，但当某些思路是在不能解决某些问题的时候我的脑洞会再次打开，慢慢地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之所以有这种转变，是因为我发现别的东西在解决某个问题的时候更加靠谱好使。所以，总的来说我并不局限于只用某个工具解决问题。

大学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学C语言而不学习其它编程语言。大概理工科的学生都要学习编程语言这种东西吧，不知道学设计的要不要呢？反正农学和经管的好像不用。至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在我们的大学课程里安排这么一个必修课。学计算机的学生也必须学C语言吗？还是说他们学的是其它？又或者他么是在学了C语言以后再学其它？为什么我搞不懂必须学C语言最根本的在于C语言必须在DOS下执行，还得先编译再运行。除了在软件里写码以外，我最经常用的写码工具是Windows自带最传统的记事本，要不干脆不在电脑上写，直接在草稿纸上写。如果当时已经流行像VSCode那样的编辑器，大概我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编辑器能够提醒你语法有否出错，即便语法不错，程序能不能运行最根本的是整体的思路。跟python比起来，C语言的语法更为严谨，之前没有声明过的东西不能用，花括号这种东西必不可少。后来我明白到大概当年要求我们必须学习C语言不是要我们真的懂得用那个东西搞出些什么，而是让我们对编程思维这种东西有所了解。因为是在DOS这种环境下运行，学习的时候就自然不会带入太多额外的脑洞，让东西写着写着就跑偏到别的事情上。如果当年学习的是python，大概我的很多同学就不会觉得编程语言除了用来应付考试就一无是处了。编程能快准狠地解决我们平时遇到的很多问题，但体会到这个又是过了好多年后的事了。话说回来，如果一开始就让我们知道那么多，是不是好事呢？

有时我挺庆幸我读书的时候网络远没有现在发达，起码智能手机还没有。没有随手拿来的智能手机就不会有假期拍照和录小视频的作业，同时也没有每天限定多长时间得在某个app上完成某些作业的任务。对成年人来说，游戏是消遣，对孩子来说，手机app完成作业是学校作业的无限延伸。从前，离开学校就算解放了，但现在，因为有app的约束，哪里都是天眼的管辖范围。app上的数据家长在看，老师在看，虽然其实完全遵照那个去做实际上也不会太难，但哪个孩子没有叛逆心。手边没有智能设备，的确让我的从前少了很多照片和视频记录，但也正是因为从前的照片都在胶卷上，需要晒到相纸上，重新掏出实物让人更容易触摸到从前，岁月的颜色和味道都留在了那里。

我的人生让我有了我去选择的权利，而不只是成为别人想我成为的那个。

早上还不到5点30就起床，5点40就出门口，天还是黑的。还没走出小区，就遇到了刚来上班的保洁阿姨，保洁大叔已经在扫地了，阿姨刚刚来。绝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不会听到他们的扫地声，因为那个时候，我仍然在梦乡。我运气好，今天是个晴天，没有下雨，天气干燥，有点凉，是一个典型的秋天早上。我必须得很早，因为我一定得搭上304的超前头班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辆车会在公交站牌首班车之前25分钟就发车。5点接近40的时候还没发车，但是过了一两分钟，我就看到那辆车已经从汉溪长隆开出来了。我必须得快，我一定得搭上那辆车，没有任何余地。搭不上那辆车，下一辆车是准点6点发出的，到我上车的那个站，起码需要20分钟，这样我就一定赶不上跟同事约的那个时间。一个人站在公交站，打开手机的实时公交，上面只有一两条公交线路的信息，因为我到达江海大道中那个站的时候大概是5点50。通常，公交车6点发车已经算很早了。路过那条路的公交车，有6点30发车的，有7点发车的，也有7点30才发车的。路上的公交车没几辆，公交站等车的人也没几个。

我从初中开始，就需要一大早起来搭车上学，但是我却从来没试过必须得赶头班车，甚至是超前头班车。今天从我家到我上车的那个地点距离大约30公里。离我家最近的那个地铁站是8号线的赤岗站，但如果从那里上车，即便搭首班车，我也不可能在7点30之前赶到南岗的宏光路公交站。因为光是地铁上的时间就得50分钟以上，8号线转4号线转5号线再转13号线。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以最快速度到达5号线，而且要尽可能地在接近文冲方向的站进入。今天我运气好，5号线没怎么等就搭上了车，13号线行车间隔为8分钟，但是今天上车之后，不到3分钟就开车了。因为各种运气的累积，今天我7点10就到达了上车地点，比约定时间早了20分钟。不是每次都可以这般狗屎运，万一我碰上了地铁都得等很久呢。南岗地铁站出来，我还得走1.4公里。我感觉自己已经走的不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提不上速。

在5号线和13号线的地铁上，我遇到很多长假归来的农民工，他们行李很多。我在赶着去上班，他们也一样。不过我背的包小一点，他们的家当多一点。当我从科韵路站进入地铁车厢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一辆火车。因为近乎整车都是大包小包的农民工，实在把我惊吓到了。这么早，居然已经有这么多人，非常有可能，他们已经在火车站等了一宿，就为了坐首班班地铁到他们打工的地方，可能下一趟地铁就不会遇到这么多农民工了。车陂南换线的时候走了一些，但是更多是去换13号线的。让我有点惊讶的是，我下车的那个13号线南岗站也有不少农民工下车。大家都是打工的，我跟他们没什么两样。

从前上班，我根本不需要这么折腾，在市中心就有回单位的班车。对别人来说，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私家车，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倒退。5点40就要出门，而且还得一再折腾。回想起来，真的挺累人，但我不得不这样。

我8天长假今天结束，若不是这是个月头，我肯定会再请两天的假，再连续休它三天。因为长假短假几乎都在月头，月头对我来说，是最忙的时候，而且也必须干完了，后面的日子才不那么纠结。否则，我明明可以家两天进去，让这个国庆假期连续休个10天以上。在别人上班的时候休假，最好的地方是去哪里人都很少。东西的价格也从假期时的高峰降下来。出行会少车少人，景点更加是人非常少。但现在，我不能再请两天假，接下来，因为周末只休一天，我也不折腾他回家了。明明可以很休闲，但实际上接下来，我要在单位连续待8天。

这次让我纳闷的还有平时蹭车去上班的那个同事，明天休假。本来我并不吊死在一个人上面，但问题是，另外那两个人都被发改委借调去了。理论上，去一个，就会还一个回来，但实际上，回来那个人的时间却一拖再拖。先是两周，然后是个把月，最后，要到年底，年底的时候肯定又有其他变故。总公司也好，粮食局也好，发改委也好，要把你的人借调走，根本不由得你选择。他们明明可以招公务员，为什么非得在下级单位抽人过去帮忙呢。最恶心的是，人被他们要走了，但工资还是由我们发。不花一分钱就有人用，这种事情实在爽。而且，即便这些人工作上有闪失，他们也可以一句临时工撇清关系。我不知道他们的队伍里面到底有多少这种借调。借调时间长了，会不会从借变成调？可以肯定的是，过去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借过去的人最终真的可以留在那里。因为要进入发改委，始终只能走考公务员这条路。考进去的公务员，纯粹从学校毕业，或许成绩很好，或许面试很优秀，但他们不了解基层的事情，制定出来的各种规矩也是匪夷所思的。对基层得干实事的人来说，那些决定都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完全不符合实际。如果你说必须得在基层工作多少年才能上去的话，估计最终上去的人都早已不是基层，而是下属单位的领导。你怎么可能叫一个已经当了很久领导的人去做一些小杂活呢。如果只是要做一些小杂活，为什么非得找一个学霸去做？领导不适合做那些东西，学霸未必能把那些东西做好，于是就有了这些借调的临时工，那些纯粹借而不会调的人。

大学的时候，我的很多同学都去考公务员。能考上的没几个，除了考试成绩要很好以外，关系还得非常铁。还没到达面试那一关，父母就早早让将要给她面试的人上课了。考公务员的即便有些分数过了，面试成绩仍然不靠前，所以被某些事业单位收编了。当时我对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我依然对那些没兴趣。我宁愿去当那些送外卖的或者送快递的，也没想过要去考公务员。

公车改革，无休止的借调，让我这些小不点连上班这种简单事也不得不头痛。

每天都作业到晚上11点过后，而且每天都是白天几乎没有作业，晚上6:00过后才是高峰。这种完全颠倒黑白的作业方式，我感觉挺不适应的，如果一天全部时间都很忙，我倒可以接受，但我们是一个国企，而且还是那种，不算太忙的国企，这样的作业方式会增加我们很多支出，因为我们不是民企，我们没办法把作业时间改成下午某个时间开始，到晚上12点。正常的上班时间早上8点到下午5点我们必须到位，除非遇到必须连续作业，比如说卸船，负责生产的科室的人员才会分作两班，但总的来说，今年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很低。在没有连续作业的情况下，早上8点到下午5点几乎没什么作业，但是晚上6点到11点，甚至12点，噼里啪啦地忙个不停。这就意味着，白班大家无事可做，但又不得不等到晚上很晚才能休息。晚上这些时间就只能算作加班了。所以有段时间，生产部门某些同志的加班费很高，加班时长远远超过了劳动法规定的那个。显然，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机动调整人员的安排呢？每天就只作业那么一点点，而那一点点居然几乎都是在加班时间做的。我们有几个金山等着要消耗掉吗？！

最根本的原因是和我们合作的那个客户，每天的调度单下午接近5点才发过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正常情况下，财务都是快下班的时候才去查账，接着才发现有客户大款过来了，然后业务部门就可以开调度单。为什么这种调度单我们就必须要在晚上，要在今天之内完成，而不能等到明天白天的时候在做呢？虽然白天的时候，没什么事做，但晃荡了一天，人迷迷糊糊的时候才开始热火朝天，会增加犯错误的风险。我们跟客户签订合同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们会以这种颠覆式的方式日复一日？进行了颠覆式的操作这么长时间，我们自己有没有算过这么干会不会亏本？显然，前面的几个疑问句，都是没有结果的。业务部门的人不去算，财务的人也不去算。大家都只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甚至自己那块地也是得过且过。在这种情况下，谈合同的时候，怎么会有底气？不想自己额外付出那么多，首先就是跟应该跟客户谈好作业时间，如果他们硬是要这样来的话，很简单，加钱。别的港口企业可以这么干，因为他们一天到晚都不会停，每天三个班，无论有没有作业都安排，哪怕那些人只是在某个地方待命。但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人，不可能一直都以两个班的方式安排生产。在和别人谈合同的时候，我们觉得应该让别人把我们看成港口单位，应该给别人应有的服务，但是，算钱的时候才发现，花费这么大，自己是个国企某些规则无法改变。这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之所以这样，坑纯粹是自己挖的。什么都听别人的，没有自己的原则，而之所以这样，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定下什么原则。

搞业务的人不懂生产，情况就像特朗普政府完全蔑视科学，结果非常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