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
2

要开发左手啊

By xrspook @ 8:14:06 归类于: 烂日记

周二开始我停喝陈皮水,因为我感觉到了明显的乳房胀痛,这就意味着大姨妈快到了,在高温期通常都会伴随上火,再喝陈皮水我的便秘会来得更猛烈。不能便秘是重中之重。后来我才意识到,可能咖啡也是一个导致我中招的原因。在家的时候我没有喝咖啡,出院的那天喝了一杯,某次去换药的时候喝了几口。咖啡这种东西会让我的小便比较频繁,但我没有意识到那个东西可能会让我大便不畅,所以我把陈皮停掉了,也把咖啡停掉了。每次吃饭的时候看到饭堂不是煲汤,清汤寡水的汤我基本就不去拿了。吃早餐的时候基本上就只是一个比较干的东西,尤其当我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要走比较多路的时候,我更加不能吃太多干的东西,也不能喝太多水。因为周一蹲在厕所里那种痛苦的感觉实在让我印象非常的深刻。

周三上午大便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除了开头有一小块以外,接下来的那个是一个完美的便便,是一个不太硬,完全成型中间没有裂纹的便便,但我个人觉得这个便便跟我平时的相比有点稀,因为擦屁股的时候得擦很多才终于擦干净。

关于擦屁股这种事,一直以来我用的都是右手,但这一次手术主要在我的左侧,我就发现用右手擦屁股是会痛的。如果是坐在马桶上有个借力的地方还好一点,如果是蹲着用右手实在太折磨了。所以我开始尝试用左手擦屁股。右手擦屁股这个习惯,如果在印度我就死定了,因为他们默认右手是用来吃饭的,左手才是应该用来擦屁股的,而且他们擦屁股不用纸,只用手。但是实际上用什么手擦屁股又有什么问题呢,能擦干净就好。左手右手,如果都能把事情干好,肯定是最好的,这样的话你的生活你的工作就不会受影响。住院的时候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精神还可以,我可以干点活,但是右手上有个留置针,留置针插在我的手腕上,所以右手实际上默认是不可以弯曲不可以用力的,拿鼠标不需要用力但拿鼠标会让手腕弯曲。所以在拔掉留置针之前,我没办法拿鼠标也没办法干活。但实际上,几年前我有过某次鼠标手经历,那段时间我的鼠标是用左手操作的。换句话说,住院的那个时候如果我硬是要干活的话,我还是可以用左手拿鼠标,但问题是光拿鼠标还不行,我还得拿笔,我的左手可以控制鼠标,但我的左手不出像样的字。工作离不开写字。那个时候真的没必要再坚持工作,但生活还在继续,还是要擦屁股还是要吃饭。吃饭的时候用左手拿勺子,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还是能胜任,所以吃粥的时候用左手没有一点毛病,但问题是当我要吃面条的时候,显然我不会用左手拿筷子,所以那个面条要怎么整起来塞到嘴里呢?用正常拿筷子的方式不行,我尝试用卷的方式,但可惜医院默认配的餐具是筷子而不是叉,所以要把面条卷起来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右手也未必能做到。由此可见,锻炼自己的左手是很有必要的。或许不能写出像样的字,但起码得能写字,其次就是拿勺子拿筷子这种东西的时候左手应该完全没问题。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功夫绝对得在平时积累。

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开发左手的必要性,但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这种必要性会被无限放大。

2023-02
22

大量谈资

By xrspook @ 9:07:44 归类于: 烂日记

上上周的周二下午5点多我做完手术回到病房,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我的blog可以一直都聊这个话题,但是关于住院的,关于医院各种我自己的或者医生的护士的奇葩好像还有很多没有说到。为什么短短8天的时间就让我积累出那么多的谈资呢?为什么日常的生活我就不觉得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描述,可以感受可以分享的呢?换了个场景,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无论是遇到的事情还是遇到的人,最重要的是,那些人还会带出他们各自的故事,就像一个无底洞,有很多发掘的潜力。为什么在我的日常生活中,和我的家人同事或者同学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这样呢?比如我上大学或者我刚开始工作的那一周,我的感触远远没有我住院一周那么多,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说这是因为我人生阅历更丰富了,但实际上我拿出来聊的那些内容,好像跟我的人生阅历多少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如果说跟一些半熟不熟或者完全不熟的人聚在一起就会有这样那样的话题,为什么我被叫去出差,跟一堆陌生人在一起,我却没有那么多可以讲的事情呢?是因为那是与工作有关,甚至是与某些需要保密的东西有关,所以我不能说吗?如果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就有无尽的话题,为什么到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旅游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多话题呢?

遇到陌生的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却没有话题,我感觉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那些东西没有激起我的共鸣,没办法让我有所感触,有些时候我得不带情绪去做事、去和他们交流。住院的时候之所以可以有那么多话,我感觉一定程度是因为我们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没有什么毛病,谁会花那么多天待在医院,花那么多钱上手术台。手术台的高难度部分对我来说是睡一觉就好,但下来的恢复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过之所以住院有那么多可聊的内容,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遇到了一些可聊的人。不是每个患者都是那种主动愿意跟你聊天的人。如果没有这一次,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可以聊的人。所以当我的某个病友说我很幽默,说我说出来的东西很容易让她发笑的时候我自己都震惊了,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觉得我说出来的话我一点都不想笑,但是她却直接阻止我,不能让我再说下去了,因为笑会让伤口疼痛。回到家,我妈因为我这样那样的行为发笑的时候,我终于感受到笑是多么的痛苦。倒不是因为我妈有多么幽默,而是因为当她看到我像树懒,缓慢移动,做什么都得先想再想,然后慢慢酝酿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在那里笑。比如当我出院那天回到家里要洗头的时候,必须得先躺在那个小茶几上,但是我该怎么躺呢?上下床这个操作是最容易让伤口抽痛的。进行那个操作之前我得想,也得慢慢实施,期间不断调整。在躺下去之前,我甚至先让我妈躺下去给我看一下,好估算出一个比较恰当的躺下方式。这种事平时我们一定不会做,所以当我们不得不这么干的时候,笑料就来了。我作为要躺的那个人,其实真的很不容易,但对我妈来说,她纯粹是一个围观者,她是一个看戏的。我树懒般的操作又怎么可能不让她觉得可笑。

人生漫漫,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虽然有些不是你主动找茬的,但茬会找你。

2023-02
15

靠自己

By xrspook @ 10:44:28 归类于: 烂日记

入院之前其实我有挺多东西焦虑。首先是如果医院允许陪人,我妈会陪我去医院,一整个星期家里只剩下我爸一个人。吃饭怎么办?出现状况怎么办?显然陪人这种事是不允许更换的。尤其在疫情的时候。如果当初还没放开,在疫情之前我进去了,进去了以后外面出现了疫情。我爸一个人在家里该怎么办呢?于是我考虑过在我住院在我妈陪护之前,先把我爸放在某个亲戚家。但是要做这件事很难。首先是你得有那个面子跟亲戚说,要把这么大的一个人放在别人家,虽然空间不成问题,但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如果你提出这种要求,别人通常不会拒绝,但即便不拒绝,实际上心里也是各种不愿意的。另外一个就是即便亲戚愿意,该怎么跟我爸说呢?相比于亲戚,要让我爸同意更难。去年12月中旬,我妈疑似新冠,但家里又没有药的时候,这种焦虑一次又一次在我脑子里循环。理论上习新冠期间应该不允许留陪人,但万一可以有呢,这个陪人只能是我妈。

到我住进医院以后发现虽然已经没有新冠时期的很多限制,但是如果没有医嘱,依然不允许陪人,探视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但是却没有看到哪里说可以,实际上在那个病区,在我出院之前就没怎么见过探视的人。留在病区里除了病人,就是病人那唯一的陪伴。从那一天起,我就意识到,接下来的几天就只有我一个人。

手术那天的查房,斜对面的病床是术后的第一天,教授跟她说,之前让你老公在这里陪同,已经是破例,你老公今天就得走。因为我那天就要手术,因为我看到那个病人前一天从手术台回来以后的状况,所以我问教授我能不能陪人,结果教授轻而易举、很坚决地回答,那是个小手术,不需要陪人,然后就快步离开了。那个时候,我觉得很无语,整个病房的病人和家属可能都会有类似的感受。跟着教授查房的一个女医生在临走前跟我说,之前她做手术也只有她一个人,没事的。

当你被宣布了死刑以后再怎么焦虑也没用,所以听到那个判决之后,我的确呆了那么一下,然后坦然了。没有感到害怕,没有感到委屈,但有点无奈。大概这就是命吧,我越早习惯,对我来说越好。

从手术室回到病房,我妈在手术室外就在等待着接我。但是回到病房的那个楼层后,她甚至不允许进入病区。我知道回到地方后两个小时护士护工就会要求我起来去小便。显然我是不可能独自做到的,所以在转床的过程中,护士就跟我说,那就请一天的护工吧。护工是干什么的,她们可以帮助我到什么程度,干什么事情可以找护工,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概念。因为在我印象之中,妈妈住院的时候好像就没请过护工,之所以那样,是因为当时医院允许陪人,一直都在允许陪人,也允许特定时间的探视。陪人还可以不只一个,所以护工就变得没有必要了,但在我这种情况之下,那是我唯一的选择。

后来的事实证明,相信那里的护工是对的。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应该那么早就挣扎着完全自己去完成,比如术后第一天的上下床。过去这三十多年我已经经历过很多事,绝大多数时候我都可以控制,哪怕不是全部控制,,但这次,臣妾真的做不到。

这一次住院让我独自生活的经验又丰富了一些。

2023-02
5

唯一

By xrspook @ 8:25:56 归类于: 烂日记

这么多年以来,很多人都演同一个角色,但在我心目中,每个角色都只属于一个演员。比如说金庸的武侠小说经常被翻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但在我心目中,郭靖永远都只是张智霖。韦小宝永远都只是陈小春,段正淳则永远都只是谢贤。其他角色在不同的版本里面由不同的人饰演,是谁我都无所谓,但是少数那么几个我觉得他们就是他们,无可替代。

就韦小宝这个角色而言。一开始演的是梁朝伟,然后是陈小春,接着是张伟健,电影版本里周星驰也演过,但在我心目中,韦小宝就只能是陈小春。跟其他几个韦小宝比起来,陈小春帅吗?就韦小宝在小说里的年龄定位而言,陈小春演鹿鼎记的时候估计书里的韦小宝得称呼他为爸爸了。但陈小春骨子里的那种痞子气息我感觉其他演员不具备,甚至可以这么说,陈小春没有在演,他就是一个韦小宝,他不需要演,很多东西都是自然而然的。在我的印象之中,陈小春就只有两个角色,一个是韦小宝,另外一个是古惑仔系列电影里面的山鸡,其他都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有时我真搞不清是陈小春成了他角色的样子还是怎么着?之所以我觉得陈小春演韦小宝有那个味道是因为这个演员之前所经历的很多事情让他的某些经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积累。那种积累我们不能说是演艺事业的专业素养磨练,更多来源于早年不富裕的生活经历。你怎么可能上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去演一个社会最底层的乞丐之类呢?对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来说,他们可能连见都没见过,就更加不用说无法用那些人的方式去想象、去过日子。当然,演员是必须得靠某些技术吃饭的,因为人生命有限,你不可能曾经经历过所有,于是这就意味着干演员这一行,你必须得多观察、多了解。通过看、通过聊去揣摩你要演的那个角色。如果你根本没办法代入角色、设身处地的以你角色的角度去回忆你的之前,你正在做的,以及你将要做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把这个角色演好?这就意味着一个优秀的演员一定程度上我觉得也是一个优秀的小说家。导演和编剧只是给了他一个框架,为那个框架添砖加瓦要靠演员自己,所以如果没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怎么可能胜任这份工作?如果我是一个演员,我觉得不仅要把导演的意图给表达出来,完全按照导演的方向或者导演说的要点去表达,应该发挥主观能动性。当然,这种主观能动性也不能太过、喧宾夺主了。毕竟很多时候都是有分轻与重的,一个路人甲的角色,你搞得很丰富,那么那些本该是主角的本该是亮点的地方情何以堪呢。但我觉得我不适合当演员,首先因为我有严重的社恐,我更喜欢对事、不喜欢对人。我会观察,我会聆听,我也可以表达,但是我缺乏艺术家的那种创造性。无论是音乐家、画家还是小说家,创造性的艺术灵感都是必不可少的,而我的所有灵感都基于理性。我无法迸发出那些天马行空的东西,但这不影响我理解或者喜欢艺术家们。

人活到一定程度,会发现世界大同,大概那就是哲学吧。

2023-01
31

钉子户

By xrspook @ 12:58:55 归类于: 烂日记

我刚刚入职这个单位的时候。他们许诺会有班车往返东莞和广州,当时因为单位还没有正式成立,所以班车只会在周三和周五。最起码那个时候单位是有班车的,虽然用的那个是大白,一个白色的面包车,破破烂烂的样子,但起码有车。那个时候单位门口的路破破烂烂基本也算不上是路,只不过是一条被人被车来来回回压得比较多的一些地方。因为面包车需要B牌才能开,而我们没有专职司机,所以也就只能是几个同事轮流开,但是他们却不愿意一直当我们的专职司机。他们之所以有B牌,是因为他们都是老员工,很久以前考的车牌别说,B牌,有些甚至有A牌。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老员工开始陆续买私家车,于是坐班车的人也少了,但还是会有一些小年轻坐,因为门口那条路还是没有车,要出去的除非自己开车,否则就只能坐单位的车。那都是八项规定以前的事了,单位以前的人不多,为了留住那几个大学生单位,甚至会在周末的时候把一台车给他们。虽然单位在东莞,但依然会在广州给他们留一套房子,他们去广州玩的时候就有个睡觉的地方。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单位的人买车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前他们不买车完全不是因为没有驾照,至于为什么不买,大概是因为有些还没成家,除了单位就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买车也没有什么意义。再往后有些结婚了成家了甚至生孩子了,另外那些还没大学毕业的已经考了车牌。对他们来说车是必不可少的,家里也有车,虽然那台车不是他们喜欢的。他们觉得大学毕业就应该有车有楼之类。之所以有这种看法是因为在大城市以外的地方,公交没那么发达,不同地点之间又相隔很远,没有车真的不方便。大家都自己买车,外加八项规定,再也不允许公车私用,所以班车慢慢就没了。美其名曰是没人坐,实际上是没人开。因为没有班车,被迫了更多人自己买车。

我是那个绝对的钉子户,我还没有考驾照,更加没有买车。过去10多年来,我都是坐单位的车或者蹭同事的车。想想都觉得这实在太不可思议,如此几年还行,但是这种事情居然持续了十几年。生活在广州市区,我感觉开车是一种累赘,只会让人更辛苦,但是出了广州,哪怕是就生活在广州隔壁的那个城市,没有车也很麻烦,疫情更加让这个麻烦无限的放大。如果有自己的车,到什么地方几乎是不受限制的,而且相对于公用来说,也没有那么大的感染风险,但就因为没有私家车,所以疫情这三年每到要去做核酸,每到附近的地方没得做,要到比较远的地方去做的时候都会让我非常烦恼。

我有没有想过考驾照,我有没有想过买车呢?驾照这种东西我感觉是一定得考的,但考了之后是不是必须买车,我买了车做什么用,其实至今我依然在纠结着。很多年以前我的某个表姐跟我说,买了车你的生活半径就会大了很多,你可以去很多地方玩,但实际上我根本不想玩,我根本不想去那些地方,也不想玩那些东西。他们觉得很引人的玩意我觉得那是个负担。

如果我执意不买车的话,那么让我生活稍微便捷一点的唯一奢望就只能寄托在我生活工作那些城市公共交通再变得再发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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