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前晚我梦见了外婆，她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却没有给别人介绍她多少岁。理论上，我应该给别人介绍，她是谁，她多少岁了。那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干呢？梦里有一个不太真实的地方是没有气味。我摸不到外婆的温度，也闻不到她的气味，同时，也感知不到她的重量。在梦里，她还能独自行走，而且还不需要拐杖的那种，但是她没跟我说话。

佛山的某个阿婆被突如其来的大狗牵引绳绊倒，伤重不治的新闻，前几天就有，但是我一直没看。昨天看那个视频的时候，简直触目惊心。整个人被牵引绳绊倒之后，头朝地脚朝天，拖鞋都飞了。被绊倒的那一瞬间，阿婆的双手是放在背后的，当时她只是站在那里。如果她的手不放在背后，最终结果可能没这么糟糕，但显然，根本就没有如果。视频里，阿婆先落地的是头，就像人家跳街舞那样，脚飞得老高。如果你要我模仿那个动作，我还真不做不出来。可想而知，当时的牵引绳有多大的扫腿力量。那条牵引绳的力量，来自一只飞奔的萨摩耶飞。

我不知道在外国，他们的法律是如何约束宠物的主人应该有什么义务的。这一次，事情更加复杂。脱绳的萨摩耶不是狗主人牵出来的，而是一个小妹妹，她在没征求狗主人同意的前提下，偷偷顺出来的。小妹妹没有恶意，她只是想溜一下狗。从视频可以看出，如果萨摩耶不是正在追逐一只没有牵引绳的小狗的话，它是很听话的。因为当小女孩把没那么兴奋的萨摩耶叫回去的时候，大狗非常顺从。阿婆是无辜的，狗主是无辜的，一定程度上小女孩是无辜的，狗也是天性使然，所有巧合叠加在一起就造成了悲剧。听话的萨摩耶为什么会发狂？为什么它追逐的小狗没有牵引绳？为什么小女孩要顺走别人的家的狗去溜？为什么别人家这么容易就让小女孩走进去轻松解绳了？如果说小女孩这种“偷窃”行为是错的，为什么她的家长不教育她？她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天天醉酒，这样的监护人根本没尽到监护和教育的责任，为什么没有法律法规警告惩罚？为什么没有社会团体协助帮忙？小女孩遛狗不符合规定，为什么没人阻止？小狗没有牵引绳，如果是有主人的，主人为什么没被惩罚？如果是没主人的，为什么没有人出手把流浪狗统一处理？这显然不仅仅是一个阿婆意外死亡，到底谁该负责的事，这牵扯出整个社会体系从法律规章的执行，到道德伦理的熏陶都缺失的问题。这次遭遇飞来横祸的是阿婆，她年事已高，家人也不想再追究了，如果下一次是一个刚会走路不久的小孩呢？

我们都没想过要故意伤害别人，但面对错误的事情，觉得跟自己无关就视而不见，实际上是对我们自己最大的伤害，谁知道下一次是不是轮到你。

痛谁都不喜欢，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遇到不舒服的时候虽然不懂得用语言表达，但也会大哭让大人们知道TA感觉不好。痛一直都是让人免遭巨大伤害的警示，试问如果我向你肚子打一拳你不觉得痛的话，那么非常有可能你会被乱拳打死，肚子里的神马内脏啊都破裂烂掉而你却完全没感觉。人的痛觉真是老天非常伟大的作品。如果像机器那样，即便传动皮带被磨掉皮了甚至磨断了都无感的话，要人死亡真的比掐断一根牙签还容易。人类非常复杂，而这些复杂之所以可以持续进化是因为我们能够以较好的方式活比较长的时间，我们得非常感谢疼痛的存在。

根据这几年的经验，我如果没有乳房胀痛的话，大姨妈就别想来了。胀痛意味着稳定的高温期即将/已经到来，跟基础体温会因为上火、炎症等原因假象偏高不同，乳房胀痛那种事只要是确切发生了，在大姨妈到来之前基本上是不会停止的。从前我很烦这个，虽然只要你不压碰之类几乎无感，但凭什么女人就要在大姨妈来之前遭这种罪呢！

每次跑步如果穿的衣服不合适腋下都会擦伤，每次18K装水壶的跑步腰包总要在我的侧腰或后腰留下磨擦出来印记，或许是血痕或许是直接割出口子，每次长距离跑步结束后右脚跟都能明显地感觉到疲劳和压痛感…… 坚持做一件事要为其付出的代价真不小，钱是一回事，时间和精力是一回事，对我来说，痛也是跑步的代价之一。正因为痛的存在才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跑步真的是我的一个常用标签，那扎根在我的生活之中。跟大姨妈之前的乳房胀痛不同，胀痛是自然发生无法避免的（通过某些按摩能缓解，但既然那是一个大姨妈信号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也就没必要把有感的东西刻意弄为无感了），但跑步遭的罪我完全可以不去承受，因为没有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强迫我非跑不可。

还有各种各样workout后续带来的乳酸积累或者肌肉微撕裂导致的痛…… 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个沉迷运动、把运动这种事严肃对待的人都必定是个能和疼痛和睦共处的人。并不是因为那些人的忍耐力都超强或者感觉神经非常迟钝，只是大家都心领神会no pain no gain。这其中是靠什么忍耐的呢？或许是坚定的目标信念，或许是运动到一定程度自体产生的各种肾上腺素、内吗啡，那是纯天然的镇痛剂，人类与生俱来就能合成，但前提是身体必须被逼迫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特殊信号指令产生出那些东西。有人通过吸食或注射某些东西达到某些状态，但对运动迷来说，把自己的身体推向某个高度自然就会得到某些“奖赏”。永动机是不可能的，能量一定守恒，所以要得到什么必须得等价交换付出代价。

钱是这个社会进行等价交换的一个媒介，但如果没有实体付出，光靠中间介质钱永远都买不到传说中的另外那个实体。钱通常来说是万能的，但在这个问题上，它显得很无能。

游泳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大概是一种发泄和放松，相对于跑步来说游泳对我来说舒服多了。长距离的游泳对我来说也会产生痛，但那种痛是很表层的，只是皮肤层的，比如说会被泳衣的某处磨破皮之类，跟跑步有些时候一直感受着跟腱、脚底或膝盖的持续未知伤害来得轻微许多，毕竟擦伤那回事在保证不发炎的前提下绝对只是小case，但跑步带来的伤害，往往是一天半刻无法痊愈的，有的可能需要好几天，有的需要好几周，有的我现在也说不准需要多少时间甚至有没有痊愈的可能。不过呢，游泳比跑步受限制，我从未在“生水”的地方游过泳，到泳场游泳是有时间限制的，对长距离游泳来说，时间就决定了距离。

在华农的时候我傍晚去游泳，即便已经是人家一开门我就进去，而且已经是换好衣服了的，脱掉外面的就可以，但我还是只有不到1小时的时间，我已经不记得一开始的标准是怎么定下来的了，为什么设定1K？但貌似，那个时长，也就只能1K了，跟我能不能继续下去无关。游泳对我来说是一种可以一直下去的运动，因为没到某个坎，就像跑步一样，我还没跑过30K以上的距离，我最长的也不过是跑了24K而已，那仍在我糖原没有完全消耗殆尽的范围下，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跑下去。显然，游泳和跑步对我来说只要我准备得足够充分，在一定是时间范围内我都可以很自在地持续下去。显然，两者我都没有真的试过撞墙。我估计那个撞墙时间会在3小时左右，跑步会在3小时，游泳可能在2.5小时，因为从总体感觉来说，游泳消耗的比跑步大，以我普通的运动强度，游泳会比跑步更早让我感到饥饿。我有胆完全空腹去跑步，甚至在饥渴的状态下我也可以跑个9K没问题，问题只是配速达不到平时的水平，心率会比平时略高，但那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但游泳这事，游到一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人能拯救你。因为一直在水里，因为在运动，所以人也是会出汗的，但出汗量根本没法自己简单掂量出来，所以虽然在偌大一个游泳池中，到处是水却会感到口渴。饥渴都袭来，那是要命的节奏啊～～～

今晚我破天荒地游了2K，实在太神奇！我不能说我是连续游的，因为游晚1400米就有个同事说他要走了，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还是等我另外的同事。我选择了继续，但不知道另外的同事什么时候走，所以那段时间我上水戴上眼镜找人问了。另外一个我要上水的原因是我觉得我得嘘嘘，还没游完1K我就觉得我有尿意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喝水的时间，去游泳之前喝了400mL的茶，可能因为水温低，所以我居然想上厕所了。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完成了平时得花2.5-3天才能做完的事，代价是期间我得马不停蹄、思路非常清晰，连喝个水和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当然谈不上在快下班之前先整点吃的然后再去游泳了。况且，昨天我有打算去游泳，非常想去游泳，但一直没有被确定下来，因为同事这个因素未知，他们游泳是很即兴的，想去就去了。所以当他们确定要马上走人的时候我才匆忙地吃了一片消化饼。但让人相当意外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在游泳的过程里完全不觉得饿和渴了！平时有准备的时候反而会，今天的情况实在让我惊讶。可能跟跑步一样，我已经掌握到了某个节奏，心率、肌肉运动以及水中的额外热量消耗处在一个平衡状态，所以脂肪大神可以稳定持续地供给。

2K，我没打算要再打破些记录神马了，对跑步来说，这不过是一丁点的小事而已，但对游泳来说，那是我的一个新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