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都在看凤凰卫视8:00-8:35PM凤凰大视野其中的一个系列纪录片《偏执与癫狂》说的是关于种族主义的问题,与平时我看的纪录片不同,每个小节主持人梁文道都会讲解评论指点,使我有了种思路。
今晚是最后一次,突然间我发现了我也有某种严重的“主义”思想,不是关于白人和有色人种的那个种族主义而是强烈的“地方主义”。虽然范畴不同但实质惊人地相似。当主持人讲解到现在欧洲的某些右翼人士依旧推崇要把其他种族的人赶走从而保持其种族的纯正的时候,我承认,在某个时刻,我也有强烈的这种思想,而对象则是外地人。想到这里,我心中有愧啊!
广州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但能听到纯正粤语的几率却在急剧减少。大街上、公交车上、小区的喧闹,到处都是人,我经常会很烦躁,烦躁的原因是往往是因为他们的语言,因为他们说的既不是粤语也不是我能明白的普通话而是其他地方的家乡话,那些我完全不懂的语言老是在耳边响起于是莫名的拒绝心理就形成了。
幼儿园、小学、初中,身边的同学、老师、家长、商店的售货员、市场卖菜的说的都是粤语,身边都是粤语,所以“广州就是讲粤语的”定性思维形成了,尽管自己仍能讲准确普通话,但在我心目中,在广州粤语才是主流,而普通话只是用来上课的、书写的,是官方的语言。直到高中,身边说普通话的人才多起来,但即便是说普通话的他们似乎依旧认同粤语才是主流,于是有可能的话他们会说不那么准确的粤语。但到了大学,似乎一切都变了,普通话是大家都能明白的,但说到私人的谈话可以说是各色其色什么地方语言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挣扎着接受“粤语不是大学生的主流”的实事。那些半点不明的地方语言曾经让我烦躁了好久,而那些烦躁现在想来是完全没道理的,但当时我真的那么做。
同是不明的语言,对中国其他地方的语言我仿佛是决绝接受,听了就烦躁,但对外国的语言我却从来不会憎恨。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法语、德语、俄语等等,虽然我要不就明白一点点要不就一点都不懂,但我依然不会因身边有它们而烦躁。在我听的歌中,基本上都是西班牙语和英语的,但我却不会因为听不懂而憎恨。我这算不算是崇洋媚外呢?身边的人说的地方语言不是我主动要他们说他们才说的,无论我接受不接受,他们要说的时候他们就说,而且频率是很高的,每个小时、每天或是每个星期你得不定时不定量地被迫听,但外国语言则是我自己选择的,因为我要听,所以我下载、播放,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重复播放,不喜欢的时候可以马上结束。大概问题就在于那个陌生的语言是否能被我所控制吧。
于是我可能是个严重的“中国地方语言主义者”。
在美国,白人和黑人在收入、失业率和婴儿存活率上有很大的区别,那么人们就把这些现象和“种族主义”联系上了。在中国呢?我想到了另外一对——城市人和农民工。若把美国的白人黑人与中国的城市人农村人做类比大概二者会有某个程度的相似吧。但为什么就没有人提出中国的“地方主义”呢?对中国社会来说,说“种族主义”是相对遥远的事情,总体来说中国人和其他人种相处得还不错,但从相对微观的城市看来“地方主义”实际上又是在蚕食着大家的思想。我就是其中一个!小时候家长恐吓我们的时候就会说“你不努力读书以后就得做民工(农民工)!”在无形中他们给我们灌输了种农民工就要比一般人低一等的思维……
“主义”这东西陷太深了就变成了偏执,最后就只能发展到癫狂。突然醒悟自己是个“主义者”当然不时件好事,但总比一直无端地烦躁好。该怎么修正自己的思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