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谈资
上上周的周二下午5点多我做完手术回到病房,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我的blog可以一直都聊这个话题,但是关于住院的,关于医院各种我自己的或者医生的护士的奇葩好像还有很多没有说到。为什么短短8天的时间就让我积累出那么多的谈资呢?为什么日常的生活我就不觉得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描述,可以感受可以分享的呢?换了个场景,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无论是遇到的事情还是遇到的人,最重要的是,那些人还会带出他们各自的故事,就像一个无底洞,有很多发掘的潜力。为什么在我的日常生活中,和我的家人同事或者同学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这样呢?比如我上大学或者我刚开始工作的那一周,我的感触远远没有我住院一周那么多,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说这是因为我人生阅历更丰富了,但实际上我拿出来聊的那些内容,好像跟我的人生阅历多少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如果说跟一些半熟不熟或者完全不熟的人聚在一起就会有这样那样的话题,为什么我被叫去出差,跟一堆陌生人在一起,我却没有那么多可以讲的事情呢?是因为那是与工作有关,甚至是与某些需要保密的东西有关,所以我不能说吗?如果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就有无尽的话题,为什么到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旅游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多话题呢?
遇到陌生的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却没有话题,我感觉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那些东西没有激起我的共鸣,没办法让我有所感触,有些时候我得不带情绪去做事、去和他们交流。住院的时候之所以可以有那么多话,我感觉一定程度是因为我们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没有什么毛病,谁会花那么多天待在医院,花那么多钱上手术台。手术台的高难度部分对我来说是睡一觉就好,但下来的恢复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过之所以住院有那么多可聊的内容,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遇到了一些可聊的人。不是每个患者都是那种主动愿意跟你聊天的人。如果没有这一次,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可以聊的人。所以当我的某个病友说我很幽默,说我说出来的东西很容易让她发笑的时候我自己都震惊了,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觉得我说出来的话我一点都不想笑,但是她却直接阻止我,不能让我再说下去了,因为笑会让伤口疼痛。回到家,我妈因为我这样那样的行为发笑的时候,我终于感受到笑是多么的痛苦。倒不是因为我妈有多么幽默,而是因为当她看到我像树懒,缓慢移动,做什么都得先想再想,然后慢慢酝酿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在那里笑。比如当我出院那天回到家里要洗头的时候,必须得先躺在那个小茶几上,但是我该怎么躺呢?上下床这个操作是最容易让伤口抽痛的。进行那个操作之前我得想,也得慢慢实施,期间不断调整。在躺下去之前,我甚至先让我妈躺下去给我看一下,好估算出一个比较恰当的躺下方式。这种事平时我们一定不会做,所以当我们不得不这么干的时候,笑料就来了。我作为要躺的那个人,其实真的很不容易,但对我妈来说,她纯粹是一个围观者,她是一个看戏的。我树懒般的操作又怎么可能不让她觉得可笑。
人生漫漫,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虽然有些不是你主动找茬的,但茬会找你。
主要年轻时候不是受伤很难住院,更难有清闲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即便受伤也不住院,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在那里耗啊。
医院里和大夫还有打官司的律师,是见人性最丰富和真实的。医院里各种为难无助和生离死别,人性的复杂和真实得到集中的展示。
暂时还没见识过。